Sphenoid

八风吹不动,一屁过江来。

看同人去合集,以前的废话有很多
,现在基本都在微博上说废话。

我想象中的戏子乐啊。
眉清目秀,顾盼神飞,上了妆以后整个四九城的小姐太太都要自叹不如。站在台上云手拉开亮相,眼睛溜溜地往台下扫这么一圈儿——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看了什么,还是什么也没看——莫说满场老少爷们儿,大姑娘也叫他勾去一魂三魄。然而心气儿颇高,纵使位高权重的将军来请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“张老板”。后来北平叫日本人占了去,张家班就此收声,一代名角儿张佳乐散了班子,表面改了玩儿票,暗地里拿黑杵。堂会一概推了不去,从前交好的孙大少爷过生辰也请不动他(实际上私下里给唱了一出麻姑)。日本人要在华东站稳脚跟,办了一出堂会,要请整个北平城的名角儿名票儿,张佳乐自是不应——他不肯折了脊梁的。不知是谁给日本少佐出了主意,叫人绑了孙哲平做人质,丢给张佳乐个纸条子,堂会和老孙挂钩,自己看着办。孙哲平被打了药吊在树上,张佳乐咬碎了一口好牙不得已应下来。堂会当天日本人把孙哲平也带去现场——免得张佳乐跑路。九城震动,息声散班的张老板又下海,唱一出霸王别姬,跑空了半座北平。孙哲平岂是那般容易被拿捏的人,跑到后台扮了项羽和张佳乐唱对手戏,趁日本人不备一跃而起,拿银枪活生生将个日军少将的脖子捅个对穿,自己也随即被子扫射致死。张佳乐红了眼,也蹿下台去,肚腹上中了好几枪,硬撑着用鸳鸯剑扎死一个大佐。


项王凄凄地唱着: “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,怎奈敌众我寡,难以取胜。此乃天亡我楚,非战之罪也。”孙哲平深望一眼虞姬,眸中似有千言万语,手中银枪划了半个圆,眼珠儿却似不经意般往台前一扫。
张佳乐顿生疑惑,但戏仍得唱,
“兵家胜负,乃是常情,何足挂虑?备得有酒,与大王对饮几杯,以消烦闷。”他端起杯来,以袖遮面,冲孙哲平连打眼色,对方只当看不见。他不知孙哲平肚里打得是什么注意,而只看到他眼里的一点光。张佳乐把心提到嗓子眼,太阳穴突突地跳着。
正头疼时,却见孙哲平站起身来,在他面前深施一礼:“有劳妃子!”
张佳乐忽然明白了,登时站立起来要拦,可孙哲平更快。只见他从舞台上一跃而下,高举亮银枪,对准了第一排正中央那洋洋得意的木村少将的脖子,一鼓劲扎下去,“噗呲”一声,鲜血直溅到天花板。
木村的脖子被捅了个窟窿,在地上挣扎几下再也不动,死了个通透。日本人恼羞成怒,大吼大叫:
“射击!射击!射击!”
“孙哲平!”张佳乐目眦欲裂,扯破了喉咙喊那人的名字。可他到底不是当阳桥上的张翼德,日本人也不是那百万曹军,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哲平被横飞的子弹打成筛子。
有劳妃子!有劳妃子!
他咬碎了一口好牙,也不顾日本人已经将枪口调转指向他,飞扑到一个刚刚开枪最猛的日本军人身上。
“去死吧!!!”
那人已反应过来,反手冲着张佳乐肚腹上开了好几枪。他却似不知痛一样,把那两柄鸳鸯剑齐齐捅进日本人的胸膛里去,血喷了他一脸。
枪声又响,张佳乐身上霎时多出几个血洞。他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去,手脚与四肢越来越冷。
我哪里是什么虞姬,张佳乐望着不远处的霸王,忽然笑起来,你这次可算是看走了眼,只可惜再没有花饼可吃了。


部分致敬《四世同堂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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